為什麼我要把 « Vincent Lindon » 翻成「凡松˙藍冬」?先不管「凡松」,懶得解釋。先解釋「藍冬 (Lindon)」。

在法文裡面, « in » 最容易被不懂法文的人唸錯。當然也要怪法國人的發音邏輯的確是有一點奇怪:為什麼 « in » « ain » « ein » 都是「ㄢ」的音呢?

以像 « fin » ,「結尾」,是唸作「飯」;
所以像 « pain » ,「麵包」,是唸作「盼」;
所以像 « sein » ,「乳房」,是唸作「散」(ㄙㄢˋ)。


所以,以前法國有位(社會黨)總理叫作 Lionel Jospin ,不懂的人(例如當時的《中國時報》)就把他翻成「約斯平」,但其實《聯合報》翻得比較接近:「喬斯潘」,或更接近是「糾斯潘」。既然解決了 « Lindon » 中的 « in » ,其實也解決了 « Vincent » 中的 « in » :「v」加「ㄢ」才是唸 « vin » 的正確唸法。 « vin » 其實就是「葡萄酒」的意思,所以看到 « vin » 請唸「v ㄢˋ」。

凡松˙藍冬和桑德琳˙齊貝藍 (Sandrine Kiberlain) ──又看到 « lain » 唸作『藍』──共同演出本努瓦˙賈寇 (Benoît Jacquot) 《第七天空》(Le Sep-tième Ciel, 1997) 後,於一九九八年結婚,生下一女。之後的八卦我就不是很清楚了,周星星我本以為桑德琳˙齊貝藍還一直和凡松˙藍冬在一起;沒想到他們已離異好多年了。這樣更勁爆:兩個人已經離異了,要怎麼樣再在一起合作演出?答案是優秀的劇本。



史鐵番˙布黎澤
(Stéphane Brizé) 拿出《香彭小姐》(Mademoiselle Chambon) 的劇本,先敲下凡松˙藍冬,然後史鐵番˙布黎澤腦袋中的香彭小姐一直都是桑德琳˙齊貝藍,遂打電話問凡松˙藍冬是否願意再和桑德琳˙齊貝藍一起演戲。「吼,你知道,我跟她已經分開很久了,再一起同台實在是太複雜了。」導演吃了閉門羹。不過,當天晚上,凡松˙藍冬又打電話給導演:「早上我是覺得不可行。不過,我覺得不能因為我的關係,讓她錯失一個這麼好的角色。」史鐵番˙布黎澤遂寄給桑德琳˙齊貝藍劇本,沒想到她答應接下這部片。結果是:今年年初,桑德琳˙齊貝藍入圍法國凱撒獎最佳女主角。其實最後史鐵番˙布黎澤和芙洛紅思˙維牛 (Florence Vignon) 兩人以《夏日琴聲》拿下法國凱撒獎最佳改編劇本──改編自艾利克˙歐德 (Eric Holder) 的小說。

《夏日琴聲》的開場就是一種功力的展現(但很顯然有很多台灣觀眾沒搞懂它的趣味性):首先是一個男人在用機器電動打碎地板的水泥塊,它告訴我們男主角的職業是什麼(勞工階級);第二個鏡頭,第一個男人走進鏡頭內,有個小男生開始唸像是合約的句子,但其實不是,他是唸書本裡的句子,然後問題是根據文法要找出正確的字。我在看這一段的時候實在忍不住竊竊地癲癇地發笑,因為趣味點就是:很明顯你看那個父親他的職業,他們(他和他妻子)都會講法文,但誰懂什麼叫作「及物動詞」、「不及物動詞」、「直接受格」是什麼?第三個鏡頭,變成是那位媽媽在印刷廠工作,至此完全交代完父母親的社會階級、地位。



《夏日琴聲》愈到後面,味道漸漸地烹出來。導演不愧是《寂寞愛光臨》的導演,甚至我也敢這麼說:
史鐵番˙布黎澤真的是少數拍得出讓人覺得很像亞洲電影的味道(例如是枝裕和)的法國導演。周星星我給《夏日琴聲》三顆星,★★★。



《愛的自由式》(Welcome, 2009) 是另外一回事了。《愛的自由式》的故事具備真實的社會現象基礎,講很多亞洲極西部的人(例如伊拉克、土耳其、伊拉克跟土耳其的庫德人或甚至也有伊朗人)渴望偷渡到英國工作,因為先前已經有這些民族的人在英國工作,所以才能夠建立起這個「關係」。這些亞洲極西部的人都會先到法國北部、直接面對北海的卡萊 (Calais),然後想盡辦法偷偷搭上要開往英國的貨櫃車裡面──這些貨櫃車是經由海底隧道開往英國,不是只有歐洲之星高鐵才有它的海底隧道。《愛的自由式》就有好幾幕呈現這種偷渡方式的「極度悲慘」。

凡松˙藍冬剛好就在卡萊市區的某一座游泳池擔任游泳教練,不小心認識一位未成年的伊拉克庫德人畢拉 (Bilal)。畢拉繳交學費請西蒙(Simon,由凡松˙藍冬飾)教他游泳;原來他想用游泳的方式游到英國。不知道有沒有人看過《班傑明的奇幻旅程》,那位 Tilda Swinton 就是夢想要游泳游過英倫海峽。



還是保留一點《愛的自由式》的劇情好了。但是,不管怎麼樣,請千萬不要洩漏它的結局。這部《愛的自由式》,看完之後會讓人很不想離開座位;拍得真的是太好了。一樣,我也是給《愛的自由式》三顆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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