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誓言》改編自在一六七年開始出版第一篇的一部大河小說阿思苔(L’Astrée)此大河小說後來全長五千頁,作者是歐諾黑․杜宇非 (Honoré d’Urfé)阿思苔》共分五大篇,每一篇都各再分為十二冊。《阿思苔》的前三篇分別在一六七、一六一○、一六一九年出版。當歐諾黑․杜宇非於一六二五年過世,他的秘書巴塔乍巴侯 (Balthazar Baro) 將第四篇補完,並且繼續寫了第五篇完結篇於一六三二至三三年出版。阿思苔》被視作十七世紀法國文學的代表作之一,而且在當時也很暢銷。

阿諾
馬塞 (Arnaud Macé) 為《電影筆記》寫了三頁的影評(扣除圖片其實都還有整整兩頁)。

阿諾
馬塞的影評一開場就是在探討埃黎克侯麥拍過的歷史劇。例如,改編自克雷提安特洛伊 (Chrétien de Troyes) 的小說的《威爾斯人佩斯華》(Perceval le Gallois),一九七八年的作品。先插播一件事:網路上把 Perceval le Gallois 翻譯成「高盧人」,這根本是見到字就想當然爾的譯名,但卻是錯誤的。「高盧人」的法文是 gaulois,「威爾斯人」才是 gallois,因為自古以來法文都用 Galles 稱英國的威爾斯,就像英國的威爾斯王子查爾斯,法文就稱他為 Charles de Galles
再來還有二○○三年的作品《三面間諜》(Triple Agent)劇情背景在一九三六年。
○○一年的作品《英國女和公爵》(L’Anglaise et le duc)劇情背景是法國大革命的時候。

阿諾
馬塞講到埃黎克侯麥不太滿意很多人拍攝過的歷史劇,認為布景根本不符合時代。埃黎克侯麥認為只需察看資料影片,就能夠做出很適當的背景。

不過,埃黎克․侯麥卻在
《愛情誓言》的片頭打上字卡說他們沒辦法在歐諾黑․杜宇非的老鄉福黑茲平原 (la plaine du Forez) 拍攝,只因為福黑茲平原已經被城鎮化、公路網、河流變短等問題傷害到,已不再能提供本片那種野蠻的詩意。埃黎克․侯麥後來改在歐維恩地區 (Auvergne) 拍攝

阿諾
馬塞後面大致根據劇情作出高低不一的分析

不過,
精采的才是現在:就是因為埃黎克․侯麥在《愛情誓言》的片頭打上字卡,羅亞爾河地區控告《愛情誓言》的製片、發行商 Rezo Films 蓄意「中傷」(dénigrement),不過九月二十八日法院駁回羅亞爾河地區未遵守司法程序予以駁回。十月三日,羅亞爾河地區捲土重來,這次改用「誣蔑」(diffamation)並一起控告埃黎克․侯麥。靜靜等待司法判決吧。

《電影筆記》二
○○七年月號一開場還有一篇文章是艾曼紐埃耳布宇多 (Emmanuel Burdeau) 談克勞德夏布洛 (Claude Chabrol) 的新作《切成兩半的女孩》(La Fille coupée en deux)以及尼可拉柯羅茲 (Nicolas Klotz) 的《人性問題》(La Question humaine)。筆者將只簡介《切成兩半的女孩》的部分。


艾曼紐埃耳
布宇多提問:難道《切成兩半的女孩》的主題,是在談已然全球化的自由主義經濟,以及道德觀解放後的幻象,這兩者之間嗎?人稱克勞德夏布洛似乎壓低了些政治,但是直接把屁股的議題拿起來談:布幕垂下來,另一個升起來,性愛變成最後的一條底線。

一開場,就是紅色的精子的畫面被投射在黑色的銀幕上;影片開始,對話大膽的程度也不輸影像的大膽。由弗杭蘇瓦
貝雷昂 (François Berléand) 飾演的老作家,難道是因為他大膽地引誘年輕少婦共同地用各種奇異姿勢性愛地交歡,是年輕少婦的小開先生不敢做的姿勢,導致這位年輕少婦的小開先生必須槍殺那位老作家嗎?

艾曼紐埃耳
布宇多說,自從一九九五年的《儀式》(La Cérémonie) 世之後,克勞德夏布洛就不僅僅一直在探索資產階級的道德觀,同時也多了政治地理的面向。新的一部片,就特別注意清教禁慾主義,對戀童癖的恐懼,因此,克勞德夏布洛根本不怕一直用同樣的嘲諷──其實他一直在重拍同一部片,而且他也保留住他基本的古典主義風格。

所以,是伴隨著時間,克勞德
夏布洛的電影世界才改變了意義。這位仰慕弗里茲朗格 (Fritz Lang) 的導演,他在一九六年代末期拍的片,仍試圖跟現存的世界保持了些距離,用以掌握藝術的自主性;今天,卻是將兩種不確定性彼此之間的界線,更加讓這界線不明確。也就是說,美學的跟道德的,彼此的分野更加地不確定。

切成兩半的女孩》是根據真實的社會案件改編:一九六年紐約著名的五十二歲的建築師史丹福懷特 (Stanford White) 有一位二十二歲的情婦艾芙琳奈斯比 (Evelyn Nesbit)既是模特兒、也是舞台劇演員。艾芙琳奈斯比她的先生,哈利 (Harry Thaw)一位年輕多金的百萬富翁,因為無法忍受他妻子的婚外情,所以謀殺了史丹福懷特。

克勞德
夏布洛大膽地拍攝呂迪芬沙尼耶 (Ludivine Sagnier) 身體,這是他的魔術。《切成兩半的女孩》依舊在法國賣了七十萬觀影人次,影評界的反應大多都是很正面的。

《電影筆記》二○○七年
月號也有一個專題是「基亞羅斯塔米/埃黎斯通信展覽」,搭配九月十九號在龐畢度文化中心開幕的展覽。總編輯尚-米歇弗侯東 (Jean-Michel Frodon) 相當讚賞龐畢度中心的這項規劃,因為此展覽並非是在一樓以及地下一樓舉辦(影像展通常是在這兩層舉辦,因為有放映設備),而是佔用本來該用來展覽實體藝術 (arts plastiques) 的廳辦這個通信展覽,等於也是順便慶祝龐畢度文化中心成立三十週年。

整個通信計劃的源頭,來自法國電影理論家、大學教授(巴黎第三大學:新索邦大學)阿藍
貝嘉拉 (Alain Bergala)《電影筆記》刊登他兩封分別寫給寫給伊朗導演阿巴斯基亞羅斯塔米 (Abbas Kiarostami)西班牙導演維克多埃黎斯 (Victor Erice) 的信件,信件內容已完全交代了為什麼會有這個通信計劃。

在第一封阿藍
貝嘉拉寫給阿巴斯基亞羅斯塔米的信中,他講到他在西班牙巴塞隆納講學的時候,他不太認識的喬迪巴羅 (Jordi Ballò) 邀請他一起晚餐,在晚餐中喬迪巴羅向他表示想策劃一個關於電影的展覽,他想都沒想就列出阿巴斯基亞羅斯塔米跟維克多埃黎斯這兩個名字,因為「不僅僅因為他們兩位都在一九四○年六月出生,而且是在同一個禮拜出生」,而且也因為他認為他們兩位的發展非常相近。喬迪巴羅本來就認識埃黎斯,阿藍貝嘉拉必須聯絡基亞羅斯塔米。

埃黎斯是用掌上型攝影機
DV 拍攝下他寫給基亞羅斯塔米的第一封信,並且加上了伊朗文字幕。這片 DVD 交到貝嘉拉手上,然後貝嘉拉跟基亞羅斯塔米約在英國倫敦一座公寓內,讓貝嘉拉驚喜不已:這真是一座道地的圖書館,裡面珍藏了很多已有好幾百年歷史的伊朗書籍。貝嘉拉本以為基亞羅斯塔米事後才會看 DVD,沒想到基亞羅斯塔米立刻向屋主要到 DVD 放影機,看了埃黎斯寫給他的第一封「錄影信」。根據貝嘉拉的觀察,基亞羅斯塔米異常地感動,隨後也再用 DV 拍下他給埃黎斯的回信。就這樣,埃黎斯跟基亞羅斯塔米總共交換了十封「錄影信」(兩人加起來共十封);一切,大約是從兩年前(二○○六年初)開始。最神奇的是:基亞羅斯塔米本來根本不太認識埃黎斯的作品,尤其埃黎斯已沒條件繼續拍劇情長片(所以他的國際知名度遜於基亞羅斯塔米)。

貝嘉拉他自己布置了兩塊場地:
《藝術的童年》(L’Enfance de l’art)《童年的藝術》(L’Art de l’enfance)不管從哪兒開始,都能認識到埃黎斯跟基亞羅斯塔米這兩位藝術家的作品。須知,展覽的東西不僅僅是些錄影作品,還包括這兩人的電影作品,以及基亞羅斯塔米他三十多年下來的攝影作品。基亞羅斯塔米也把他兩年前為英國倫敦 Victoria and Albert Museum and Colin Morris Associated 博物館所作的展覽《沒有樹葉的森林》(Forest Without Leaves) 搬來龐畢度中心,置放在展覽廳中央。

這個通信展覽預計展到二○○八年一月七號。有興趣的人可嘗試以下網址(法文版)瀏覽,還有展覽簡介的
PDF 檔可供下載;只可惜有英文的頁面比較不多。

http://www.centrepompidou.fr/Pompidou/Manifs.nsf/AllExpositions/4794DC37B5ACD744C12571B60050103E?OpenDocument&sessionM=2.2.1&L=1


第二部分,是
總編輯尚-米歇弗侯東 (Jean-Michel Frodon) 紀念楊德昌的文章,我已翻譯完全文;因為主題是楊德昌,所以我的標題會是楊德昌,不會是第二部分。過一、兩天我就會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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