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說他們有錯,我想,我應該是在某幾個地方搞砸了。但是我本來的意念,卻是完全相反的。瓦昆希望我們能重拍結尾的部分,因為他覺得我們把結尾拍得太白(明顯)了。但沒想到居然會有人跟我說這部片是偏袒警方!瓦昆為這件事傷心了一陣子。我把《萬惡夜總會》視作是我最沈鬱的一部片。

《電影筆記》:《後院》(The Yards) 是一部很棒的影片,而且,或許可說是您最棒的一部片。

葛瑞:最近我才在弄《後院》的「導演剪接版」(director's cut),把結局改成是打從一開始我就一直想要作的那個結局。本來,這部片應該要在莎莉․賽隆 (Charlize Theron) 她這一個角色被人埋起來作結,沒有任何人送終。當初是米拉麥克斯加上有人送她最後一程這一段場景的。他們認為這樣子做才會比較商業化,她那個角色才會讓人覺得像是一個好人,因為終究她並沒有被捲進貪污案件中。後來,我在那個房間裡面,就是當莎莉․賽隆跟菲․唐納維 (Faye Dunaway) 在對話的時候,我再加了一些東西。我改變了一下剪接的方式,菲․唐納維變成是承認她已經先知道傑姆士․康 (James Caan) 另外在搞黑道,但她卻希望能夠給她的女兒另外一種生活。因此,我認為,用她來當結局,效果會更好。(譯註用『她』來當結局……因為用的是代名詞,有點難判斷這個『她』到底是指莎莉․賽隆還是菲․唐納維。)我也把哈維․溫斯坦 (Harvey Weinstein) 堅持要加上去的抹油的效果,把它去掉一些。到最後,這大概是少見的「導演剪接版」比上映版還要再短的例子吧;總共少了兩分鐘!



《電影筆記》:在正式放映的時候,其實我們有想到《教父第二集》。

葛瑞:我察看了一些調查反美活動的公聽會的帶子,很明顯,法蘭西斯跟高登․威利斯 (Francis & Gordon Willis) 他們的表現(跟我所拍的)一模一樣。所有一切都是從同一邊拍攝出來的,因為在那個年代,只有那邊才被准許架設攝影機。我真應該再想出另外一個解決辦法的,但,沒關係啦……我有點感到害怕,因為,在不久的將來,我還要到巴黎再看一次這部片(譯註言下之意應該是指《後院》重剪版要在巴黎重新放映)。我被邀請參加一個「大師講座」(master class)!這到底是什麼意思?意思是說我該準備一些東西嗎?



我所有的影片,在表面上,看起來是非常保守派的。但這並非意謂說我個人自己是一位保守派。只是,的確,從影片的形式來看,我那些片看起來是有些正統、古典的。就為了這個理由,我不是很確定繼續跑去坎城到底對我來說算不算是一件好事,縱使吉爾․雅各 (Gilles Jacob) 跟梯耶黎․費謀 (Thierry Frémaux) 對我有無限高的支持。(譯註吉爾․雅各是坎城影展主席,梯耶黎․費謀是坎城影展的選片人。)對一部美國片來說,去坎城要花很多錢;而且我認為,特別是跑去坎城的美國人──媒體圈的……──他們優先想找看看有沒有什麼在形式上有點實驗的影片。我的片不是這種類型的。對葛斯․凡桑特 (Gus Van Sant) 來說,是可行的,像他的《迷幻公園》(Paranoid Park)、《大象》(Elephant),幾乎就像是一部貝拉․塔爾 (Béla Tarr) 的影片。回到我的片,從表層來看,很抱歉就是比較遵守成規。我的片看起來似乎是褪流行了。而且,那些大力捍衛我的影評人,根本從來沒去過坎城。只是,當然還是得先承認美國的環境對電影評論來說並不算好:影評人其實沒什麼真正的重要性。現在的學生已經不再熱情地看電影、看影評……他們不再有這個很激進的態度 (cette radicalité)

以上譯文的部分,原載於國家電影資料館電子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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