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設是任何一個年滿十八歲的台灣人,我們假設她/他每個禮拜能夠看五個晚上的書(禮拜天晚上到禮拜四晚上──因為禮拜五晚上起就是週末假期)。如果她/他每天晚上能夠看十頁的書,一個禮拜就能看五十頁的書。一年有五十二個禮拜,五十頁乘以五十二個禮拜是兩千六百頁。
如果不分是哪一種性質的書籍,也就是說不管是不是哲學書籍──一個晚上一定看不到十頁;或不管是不是最普通的小說──一個晚上可能就可以看到二、三十頁;如果以一本書大約是四百頁來計算的話,則兩千六百頁除以四百頁是六點五本書。換言之,一年看六點五本書,應該是很低很低的閱讀標準了。但這個「很低很低」的判斷,想必又是各有爭論。
這幾年,我「購書」跟「閱讀」的習慣很不固定。我記得前兩、三年應該有一年我沒買過任何一本新書,也曾經看書看得很少很少,因為都把時間浪費在寫部落格以及上網瀏覽文章。前陣子我又開始大量地列印文章,這既不算在「購書」量上,也不算在「看書」量上。
要精確地算出一個台灣人的「購書」量跟「閱讀」量是非常困難的事。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去年(二○○九)我到底有沒有看完六點五本書,因為很多書我閱讀到幾個章節就停下不再閱讀了。不過,我卻能百分之百地確定:去年我完全沒閱讀任何一本小說。阿耳貝˙卡繆 (Albert Camus) 的《墜落》(La Chute) 應該不算是小說吧──我在火車上從頭到尾把它看完。
日記 le mercredi 7 avril 2010
好煩、也好累,差點快趴在桌上睡著了。原就計畫今天要寫《一頁台北》(Au revoir Taipei, 2010) 的影評,昨晚就已經打好演職員表的資訊文字;在沈進睡夢中之前,又反覆地思考可能該寫些什麼。然後,才早上六點多,就因為隱約有肚子痛、想拉肚子的感覺,人就醒過來、不再睡回去了。不過,從早上七點開始一直到快十點,我還是沒什麼進度,只嘗試在回收紙上勾勒幾個重點。
每當我尿尿的時候,我同時在想:光這一個小動作,大概又將耽誤前後快十分鐘的時間。反反覆覆就是這樣,又要洗米、洗碗,還要吃飯──吃飯還被嫌是浪費時間!──,然後又要再尿尿(因為喝太多咖啡了),不斷地反反覆覆做一些不是坐在桌子前面打字的事情。
大約下午一、兩點多,文章進展得很快,因為某些「點」早已在腦中盤桓甚久了。下午三點整,率先把文章放出去,但又花了快三十分鐘補上三段句子。這就是我的《一頁台北》影評,就算寫得不好也已經到達我的極限了,我的思考──到今天為止──就已經到達這個極限。也許還有其他影評人能寫得比我更好,天曉得……不過,思考電影真的像壓榨果汁,寫到最後真的快寫不出東西來了。別忘記影評人的專業就是要銳利地看到電影的問題/跟構成元素,影評人寫的影評當然得要比業餘影評人所寫的影評更加嚴謹跟更能啟發思考。
但是,今天我被壓榨光光了。怪不得我已經很久很久沒這樣純粹為部落格而寫影評,因為那個壓榨過程──壓榨精神跟腦力──實在是痛苦跟製造憂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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