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蓋˙洛茲尼察 (Sergueï Loznitsa) 原本就是赫赫有名的烏克蘭紀錄片導演;《我的歡樂》是他的第一部劇情長片,就被坎城選入正式競賽。《電影筆記》問他為什麼啟用《四月三週又兩天》(4 luni, 3 saptamani si 2 zile, 2007) 的羅馬尼亞攝影指導歐列格˙慕涂 (Oleg Mutu),但卻又能維持他原有的紀錄片風格,例如風景、積雪、沈重的感覺?洛茲尼察說他們做了非常詳細的分鏡圖 (story-board),「唯一重要的是要用一個非常嚴謹的視覺觀點 (un strict point de vue visuel) 來講故事。」他們在剪接台保留住百分之九十九在前製作的時候就規劃好的東西,顯見拍片時完全照計劃行事。「在拍片前,我們會教演員們彩排,然後教歐列格˙慕涂用小型的 DV 拍下來;所以,一旦真的進入拍片過程,我們唯一要做的事就是上軌道。所有一切早就想到了、早就完成了,因為我們只用這兩個角度來想:為什麼我們要呈現出這個?這樣能為觀眾講出什麼故事?」



《電影筆記》問他轉到劇情片,有什麼是得、什麼是失?

洛茲尼察說應該已經丟掉很多很深的東西,但也因為拍劇情片得到複合/複雜 (la complexité) 的經驗:執導劇情片能得到更高一層的控制權力。「我想我吸收到的豐富經驗,應該是跟演員合作並學習技術。我們有三十六位專業演員、十二位非專業演員,每個人其實都不太一樣。為這部片,我想我們所有人都把它當作是學徒練功的過程。」

《電影筆記》問他怎樣定義他自己的風格?洛茲尼察說他比較像是一位觀察家 (observateur);「對我來說最重要的東西,應該就是關於距離的問題,例如藉由攝影機呈現出來的距離,跟這樣的東西將會構成影片它本身。我覺得,如果能丟給觀眾們自己下結論的機會,但我又能夠很低調地評論一下被拍出來的東西,故意提供一些線索給觀眾知道,我挺喜歡這樣子的想法的。」

《電影筆記》說特別是透過聲音的表現,讓觀眾不得不一直打起精神仔細觀察下一步的發展……導演說透過一個很簡單的聲音就能夠改變某一場戲的重要性或意義,聲音也能夠把拍片時造成的錯誤把它修正過來。「的確我們加進很多種聲音跟聲音的變化,但這樣子做並非是要建立起我們的權威或是向觀眾唸出我們要讓他們聽到的東西(不管是什麼東西),而是,一步一步慢慢來揭示出一些東西,透過一些細節、一些變化來告訴觀眾要投入進劇情。」

《電影筆記》說《我的歡樂》的開場是最暴力的一場戲(之一)!洛茲尼察說的確是,但那個開場戲是在影片真正開始「之前」,比片名還要更早出現,所以那場戲有點像是整體結構的摘要,但又不提示任何東西。「我們不知道該如何反應。這場戲其實是想提到《死囚逃生記》(Un condamné à mort s'est échappé, 1956) ──侯貝˙布烈松 (Robert Bresson) 的作品──的開場戲,因為一看到片名,我們就知道影片故事會是什麼了、將會發生什麼事;但我們真正會感興趣的是接下來要經歷的路程,是歷程它本身。



本文同步刊登在國家電影資料館電子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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