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整整十年前,我就住在巴黎,得天獨厚可就近觀賞艾菲爾鐵塔的煙火秀。那是要從一九九九年跨到二○○○年,非常地讓人興奮;當時的巴黎,至少就鐵塔附近、香榭里榭大道那兒來說,完全是個不夜城;而且愈靠近鐵塔就愈人擠人。我還記得那個倒數器大約在晚上七點多就掛掉了,大家都說是千禧蟲的關係;但誰曉得。沒有倒數器,大家只能自己看錶;突然,就爆開煙火,全場沸騰。

我跟兩位來自台灣的女孩子一起去看煙火──但這兩位也是各自來到巴黎的,不是本來就是朋友。當晚的情景依舊歷歷在目;可隔沒多久,其實應該說是半年過後,我收到一封信,上面告知我說那個女孩子(其中之一)在台灣登山墜崖過世了。無法想像的事實,因為我們一起走在巴黎街頭上的某些場景,還那麼地清晰。

又再十年過後,要從二○○九跨到二○一○年,我一點興奮感都沒有。我就坐在電腦前,等著等一下就要睡覺。老了,不再愛玩了。好像李歐內˙喬斯潘 (Lionel Jospin) 諷刺賈克˙席哈克 (Jacques Chirac) 的話:vieux, usé, fatigué... 太貼切了。

今夜在聽 Helloween 的 Keeper of the Seven Keys Part 1 & 2 ,就是很想再聽那兩首各長達十三分鐘的歌。

然後,想在二○一○年好好地作更深入地研究,不想再跟白癡討價還價,把對我來說早已是老掉牙的東西反覆再多解釋幾遍。像朱利安˙葛哈克 (Julien Gracq),我說了好久,都還沒去動它;像尚˙司塔侯班斯基 (Jean Starobinski) 所研究的盧梭,或康德的〈何謂啟蒙運動?〉,都是排在計劃中但動都沒動一頁。「逾」是罪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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