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國慶案:

「教官會幫你……」江國慶家書 字字不甘心
【聯合報記者張祐齊/新北市報導】

江國慶一九九六年三月寫給父母家書中,詳細寫出軍方如何對他逼供,讓他莫名其妙成為殺人兇手,江國慶感嘆,「死刑」一場假戲真作,不知不覺中他竟成了兇手,成了一個慘無人道、嗜血如命的魔鬼,忍受大家的辱罵。

以下為江國慶家書的摘要,為求存真,本報未做更動。

要懲罰我沒按照劇本表演

我還能說什麼,彷彿我的死是應該的,然而真兇呢?大概在大笑,並且計畫下一次該在那個角落定點再度犯案吧。但誰知道,誰來關心,誰來同情我。難道一定要等到下一位無辜的受害者祭出生命時,大家才來注意檢討嗎?那麼誰來償還我的傷害及一條命,和父母的傷心與難過。

判決完畢以後,想起孤立無援的自己,不覺悲從中來,半年多的種種折磨讓我心灰意冷,面對別人冷嘲熱諷,更叫我百口莫辯,難道世上竟有如此不公平的事嗎?

開庭形同虛設,無論我或律師所提出的任何一項疑點請求調查,皆被呂審判長德義毫不考慮的駁回,我心中的痛簡直如刀刺般,為什麼就不肯花一點時間讓我來證明清白呢?

如此快速的開庭究竟表示什麼?是不是和總部教官一樣,只會趕快脫手這燙手山芋呢?還是要懲罰我沒有遵守諾言,從一而終的按照劇本來「表演」呢。

我在服役期間表現良好,奉公守法,故派至營站工作擔任收銀員一職。因為稱職,本因三月一輪的規定,我卻擔任了五輪至退伍前夕。長官們的嘉許猶然在耳,就連雇員小姐也稱讚不斷,但一場晴天霹靂改變了我榮退機會,也改變了我的人生。

一手摘我眼鏡一手要打我

在莫名其妙狀況下被軍官帶至一小房間,在我正前方電視突然打開,繼而畫面傳來一個人解剖畫面,詢問之下為女童之解剖錄影帶。我覺得很噁心,叫他關掉,但他卻說不行,因為他沒看過要我陪他一塊看。而且還叫我猜猜看兇手是何許人也,我回答變態的傢伙吧。

過了不久,自稱為總部的長官進來二名少校、一名中校。中校一見我立刻衝上來一手摘了我的眼鏡,另一手欲打我。隨後命令我站在桌上,最後叫我跪在椅子上,並喝令注意看電視,這時背後突然被上校偷襲打了三、四下。

戴上手銬到另一小房間

上校說,「江國慶,我們找你找的好苦啊」。此時另一名中校接著說,「待會要帶你到三個地方,你知不知道啊?」我說「不知道」,這時就見他拿出電擊棒,叫我再猜猜看,我仍答「不知道」,結果就被套上眼罩、帶上手銬到另一個小房間。

房間內有強烈燈光射向我的臉,有四位軍官輪流問我問題,當時心中很害怕,因為這種情形只有在電視或電影上看過,而且是用來拷問間諜或重刑犯才有的情節,怎會發生在我的身上。

一名中校對我怒罵說,「你若不是兇手,那麼為何在垃圾桶內找到的衛生紙褲子上的血跡是怎麼來的」。我說,「真的不知道,因為當天中午我確實沒有離開營站。」

軍官一直強調「你不承認也沒關係,光是這些證據就足以判你死刑,你說沒有,為何測謊卻沒過。」

將電擊棒放我的鼻尖

接著另一位鄧姓少校將電擊棒置放於我的鼻尖,威脅我「你不要執迷不悟,教官找你來是為你好,教官會救你,只要你合作幫我們解除壓力,保證你沒事。」

接著自己被拉去做自白書,教官還在旁用引導的方式,譬如「你 12 點時應該走到廁所啦,接著不就遇到小女孩了嗎等」,東加一點,西加一點,更加上我一夜的折磨和心中的恐懼,「合作」出一篇令他們滿意的作品。

完成後教官還命令我,「待會檢察官問什麼,你就如此回答,爾後倘若任何人問你,也依此而言。只有這樣合作教官才可以幫你,大家都會沒事。」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唉!畢竟我只是一個小兵,沒有任何強力的後盾可依靠,為我洗刷冤屈。「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2011/02/01 聯合報】
 

江國慶案:

江母:兒子自白書是刑求下寫的
【聯合報記者張祐齊/新北市報導】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面對審判結果相當無奈,台語有句話說『別人的孩子死不完』。我恨,當初因為怕死才配合軍方案發現場模擬表演,結果卻換來死刑。」遭刑求冤死的江國慶母親王彩蓮,昨天向記者讀完兒子家書中這段文字,早已淚流滿面。

王彩蓮眼眶泛紅說,以前每次和已故的老伴,讀到江國慶被電擊棒刑求段落,老伴還會說「這是血的家書啊!」

王彩蓮說,刑求兒子的那些軍官實在太可惡了。她要馬總統替她主持公道,為何國防部前部長陳肇敏可以步步高升?陳肇敏至今沒有一句道歉,她無法原諒陳肇敏,陳一定要負全責。

對陳肇敏日前指稱,江國慶有向他下跪認錯,王彩蓮憤憤不平的說,就算兒子下跪也不能代表什麼,軍方怎能據此說兒子下跪不語,就等於默認犯罪事實?實在相當可惡。

王彩蓮說,這幾天來她翻箱倒櫃,前天深夜找到兒子一九九六年三月寫給兩老的家書,以 A4 紙張寫的家書,寫了十一張,共三千二百多字,細數自當兵至入獄遭刑求的心路歷程。雖然已事隔十五年,但每次讀來心就會痛一次。

尤其信中兒子對刑求的描述更讓她怵目驚心,王彩蓮說,兒子提到,軍方一位鄧姓少校一直命令他做體能訓練,用電擊棒恐嚇他。

最後這位少校還將電擊棒沿著兒子大腿內側來回行走,還將電擊棒置放在兒子鼻尖,語帶威脅的說「教官找你來是為你好,教官會幫你,只要你幫我們解除壓力(意指認罪),保證你沒事」。

王彩蓮說,兒子被電擊棒刑求後寫下自白書,這簡直是逼人取供,兒子信中還強調,教官交代他,「記得司令來時向他下跪求情,司令會救你」,沒想到後來卻換來死刑。信末更說自己只是小兵,沒有強力後盾替他洗刷冤屈,只能在心中吶喊「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2011/02/01 聯合報】
 

江國
慶案:

再爆粗糙辦案  警:軍方誤植許榮洲為許榮州
【聯合報╱記者熊迺祺、廖炳棋、林保光/連線報導】

法務部長曾勇夫昨對江國慶冤死案強調,當初取供的軍方人員,不管是否退役或或超過追訴期,都要把真相查清楚,對社會有所交代;台北地檢署也分案調查江國慶案,儘管法界認為已逾越法定追訴權,但檢方近兩個月仍持續傳訊廿二人次,農曆春節後仍會陸續傳訊當年偵辦江的軍方人員,查明真相。

此外,刑事警察局也表示,嫌犯許榮洲涉及謝姓女童命案,當年軍方採送許榮洲的比對掌紋特徵點不足,與許掌紋不符,而且,還誤植姓名為許榮州。刑事局去年對許重新按壓掌紋比對,特徵點就明顯符合現場遺留掌紋,確認許犯案證據。

江國慶疑遭刑求案,北檢共分三個他字案。包括最高檢察署發交、民眾剪報檢舉及江國慶母親告訴案,前兩案沒特定涉案對象,江母去年八月具狀控告柯仲慶、鄧振寰及兩名姓名年籍不詳軍職人員涉瀆職、妨害自由及傷害,都由主任檢察官許永欽偵辦。

刑事局調閱資料發現,當年軍方送交包括許榮洲等一百六十名比對人的掌紋,經由台北市警察局轉送刑事局鑑定。但軍方送交的掌紋,當年在按壓時未能明確凸顯許的掌紋特徵點,刑事局做出「未發現相符」的結果。

去年刑事局受台北地檢署委託重啟掌紋鑑識,刑事局先向軍方調閱當年指掌紋資料,但軍方卻沒有許榮洲的資料,刑事局內部的許榮洲掌紋因按壓不清楚難比對,刑事局又派人對許再度採集指紋、掌紋。

刑事局說,當年謝姓女童遭殺案,窗戶的邊框木條留下掌紋及血跡,血跡鑑識後確認是謝姓女童,血跡位置與遺留掌紋有部分區域重疊。軍方採下木條的現場掌紋,其實特徵點足夠比對,刑事局去年向許採樣掌紋後,一經比對就發現特徵點相符。

【記者白錫鏗/台中報導】坦承姦殺謝姓女童的許榮洲日前遭羈押,他早在十四年前即向軍事檢察官自首犯下謝姓女童案,事隔十多年後被羈押,還算不算是自首?檢方說,雖是十幾年前的事,也算是自首,得減輕其刑。
2011/02/01 聯合報】

江國慶案:

馬總統承諾:透過法律還江國慶清白
【聯合晚報記者楊竣傑、張祐齊/新北市報導】
總統、國防部長  當面道歉

馬:此行就是公開說江是無罪的

馬英九總統今天早上 11 10 分,由國防部長高華柱和新北市長朱立倫陪同,到江國慶母親王彩蓮位於永和區的住處慰問江國慶家屬,並向江母致歉。馬總統表示,他以總統的身分到場,代表政府向江家致歉,此行就是公開說江國慶無罪、是清白的,這是屬社會平反,司法平反仍需循法律程序。

馬總統一進門就擁抱江母,江母則眼淚奪眶而出,不停哭泣,馬總統輕拍她肩膀安慰。馬總統隨後由江母和江國慶的叔叔江支昌陪同,到江國慶靈前上香致意。馬總統面色凝重,不發一語,江支昌對著江國慶的牌位說「江國慶,馬總統來看你了,跟你上香,有什麼冤情,跟馬總統說,將你的死刑撤銷,不要出門被指指點點。」

馬總統全程緊握江母雙手

馬總統隨後與家對談,全程坐在江母身邊,右手緊握江母的雙手,江母則不發一語,由江國慶的叔叔江支昌發言。馬總統表示「我今天來代表政府向妳和家屬與江國慶本人道歉。」他說,政府做錯了,應該要徹底檢討,並替家屬為家人平反。馬總統說,他已責成法務部和國防部全力幫助江家。

馬總統說,現在一定要經由法律程序才能更審,他以總統身分公開向江家道歉,代表江國慶真的「冤枉了。」一定要利用法律的部分替江國慶「平反」;對過去政府相關人員犯錯的部分,檢察官已經在調查,一定依法辦理。他說,政府做這種事情相當不對,他向江母解釋,現在的軍人犯法,最後一審一定由高等法院判定,不會再發生與江國慶類似的事情。

馬總統提到他在 1996 年擔任法務部長時,相當重視死刑判決,他提到當時的「蘇建和案」的判決有問題,他便暫緩執行死刑。對於江國慶「冤死」,他感到很不安,「我來江家致上最深的歉意,這種事情以後絕對不會再發生。」他提到江父江支安痛苦的十幾年,因此向江家誠懇認錯,協助家屬平反,取得應有賠償。

江母因聲音沙啞,全程由江支昌發言。江支昌不斷質問馬總統「根據法律究竟多久才能幫江國慶平反,撤銷死刑判決?」他對於國防部前部長陳肇敏相當不滿。他向馬總統、高華柱和朱立倫請命,要求馬總統下令要求法院先「撤銷」江國慶的判決,「越快越好」;馬總統說「我來就代表政府,代表社會的平反。」至於司法的平反,政府會盡快處理,正確的時間由國防部長估算,他並保證,全案已有明確證據,更審的時間不會太久。

不過江支昌對於馬總統的保證不以為然,不斷要求總統提出確切時間表,「口說無憑」,他認為真兇被逮捕是「政府的事」,他只要求法院撤銷江國慶的判決;「我哥哥已經為了這個案子奔走十四年」,江支昌希望撤銷判決後,讓江支安能夠安息。」
2011/02/01 聯合晚報】
 

江國慶案:

平反之路有多長……不是總統說了算
【聯合晚報╱記者吳志雲╱特稿】

馬總統上午以國家元首身份,親自前往江國慶家中表示歉意,並說明政府為江國慶平反的誠意。從政治面看,有人認為馬英九迄今才道歉,反應過慢。但從司法程序及無罪推定原則觀察,目前被押的許榮洲僅屬嫌犯,尚未「確定」犯下空軍作戰司令部營區女童遭性侵殺害案。而江國慶案的非常上訴案目前仍在最高法院審理,連重審的門檻都未跨過,江案在未來司法的平反之路尚有一定程序,並需要更明確事、證。平反,恐怕不是政治人物想像的這麼簡單及迅速。

目前包括檢察機關在內,大多認定江國慶案是遭冤判、錯殺,軍方並於去年五月提出非常上訴。不過,轉眼又快一年,該案仍由最高法院審理中。

從被誤判的被告家屬而言,要求儘速平反是人之常情,絕對可以理解。但司法案件講的是證據,雖然軍方當初偵辦江案在過程中確重大瑕疪,且目前的證據也導向江國慶極可能遭到冤判、錯殺,但江國慶是否遭軍法誤判、誤殺,仍須由目前的司法機關做最後決定。絕不是總統說了算,也不是輿論說了就算是。

目前本案由台北地檢署偵辦,並由特偵組督軍,理論上,會在短的時間內查出真相。不過,即使進度再快,本案要獲最後平反,仍必須歷經所有必要的司法程序,並由法院仔細審理,這是必要的程序,也是避免政府為了「破案」再發生冤案唯一方法;這樣慘痛的教訓,想努力記取都來不及,不該這麼快就忘記。
2011/02/01 聯合晚報】

江國慶案:

重新鑑驗證物精液變鼻涕,要命的大烏龍
【聯合晚報記者陶煥昌台北報導】

江國慶案的重要證物、也就是性侵女童命案扣案沾有「精液」的衛生紙,事隔十五年竟變成類似「鼻涕」的斑跡,對此,刑事警察局上午表示,如今全案已重啟調查,檢察官如有疑問,即會調閱當初的鑑定報告,目前不宜多做揣測。

據了解,女童性侵案中發生後,台北市刑警大隊也加入專案小組,負責蒐證及協助證物送檢驗。

不過,全案當時由軍方主導,警方人員僅進入空軍作戰司令部兩次,後來整合軍方的蒐證結果,將指掌紋及沾有「精液」的衛生紙分送刑事局、調查局鑑驗。

至於當時鑑驗的結果如何,辦案人員以事涉敏感,表示無法多說。如果檢方認為有需要,可直接指示調閱。

一名高階警官透露,刑事局當時做出鑑驗結果,由於送檢的指掌紋比對的特徵點不夠多、也不夠清晰,加上一次送檢一百六十人,未比對「許榮州」,因而做出「未比對出相符之處」的認定。

比對的困難點在於,指掌紋大部分都被疑為女童的血跡覆蓋,以及掌紋大多為手指底部到手掌間的「指底紋」,比對的特徵點不夠多。

但即使如此,也不能直接排除許涉嫌,再加上軍方提供的原始資料中,疑似誤植許榮「洲」為許榮「州」,全案事隔十五年,重啟調查中仍有許多困難點需要突破。

此外,有鑑識人員還表示,精液比對過程沒有所謂的「四、五道程序」,他們不曉得為何如今會傳出,經過「四、五道程序」精液變成了鼻涕,懷疑有人放話,模糊全案焦點。
2011/02/01 聯合晚報】

江國慶案:

關鍵自白刑求而來?柯仲慶擬出面說明
【聯合晚報記者洪哲政台北報導】

柯律師指出,當年江國慶所留下自白書是怎麼來的,將成為未來法庭攻防要點。

馬英九總統今天中午到江國慶家中代表政府致歉。當年主導調查女童性侵案,被指刑求取供的前空軍反情報隊上校柯仲慶,上午與律師李漢中研商後決定,為免造成過多社會上的刻板印象,影響司法偵查無罪推定的原則,柯仲慶將在適當時機出面向外界說明當年調查細節,正與律師研究說明內容與利弊。李漢中指出,當年江國慶所留下自白書是怎麼來的,將成為未來法庭攻防要點。

李漢中認為,司法偵查講究無罪推定,目前不能認為柯仲慶當年偵辦此案一定涉及刑求,柯仲慶當年有無涉及刑求,須由司法認定。且此案雖尚未正式由法院發出通知傳喚,但在北檢已掛案下,須視為已進入司法偵查階段,凡事應在法庭上供述。但經他與柯仲慶連繫,決定讓柯再說一點,內容需要經過討論,以確保在司法偵辦中不產生紛爭。

李漢中說,江國慶當年曾留下犯案的自白書,這是怎麼來的,未來在司法偵查過程中,將對此進行檢視。他轉述,柯仲慶上午仍強調,當年僅負責營內行政調查,並無非法刑求取供等情事。
2011/02/01 聯合晚報】
 

江國慶案:

杜絕冤獄  監委:無罪推定  律師:透明化
【台灣醒報記者蕭介雲台北報導】

江國慶案曝露出不知還有多少冤獄與取證疏失等問題,監委李復甸受訪時強調,未來必須從確立書記官獨立行使職權、朝起訴狀本一本主義修正、確立無罪推定等方向著手改革;司改會執行長林峰正則主張,審判必須更加透明,讓律師也能介入軍事審判;監委高鳳仙則指出,未來應更強化科學證據辦案。

江國慶案代表一條人命枉死,近來引發社會強烈關注及譴責當年國軍主導人物。馬總統為當年此案道歉,並指示要究責和平反,今天也將探望並慰問家屬。

而根據司法院統計資料,地方法院從民國 88 年到 97 年十年間,獲冤獄賠償者共有 5435 人,共計發出超過 46 8 千多萬冤獄賠償金。

「過去不是那麼重視法律和人權,冤獄賠償案件比例上不能算少。」李復甸強調,第一步可以先從法庭結構改進著手,就是要落實書記官獨立行使職權,改正目前由檢察官或法官指揮整理過後的記錄,這樣有可能扭曲當事人的本意,甚至書記官為法律系背景的只有三分之一,筆錄經常嚴重失真。

李復甸以馬總統在台北市長任內的特別費案為例指出,馬總統和證人所說的話,被當時檢察官侯寬仁整理後再交書記官記錄,如果沒有錄音存檔還回當時逐字紀錄,的確與筆錄比對不同他說,「馬總統現在不可能做總統,因為可能已經貪污罪確定了!」但目前在被告前擺一個電腦螢幕,同意後才記錄的方式也不對,都應檢討。

其次,立法院於 96 年修正通過刑事訴訟法第 284 條之一,附帶決議應於六年內刑事訴訟制度改採起訴狀一本主義施行。李復甸強調,如果起訴狀送出去是卷證分離,法官看不到證物,法庭在開庭準備程序,才在被告面前開示證據,並根據刑訴法規定交互詰問,讓法官維持中立,較易落實對被告無罪推定的保障。

針對法官的定位,李復甸建議,法官是客觀中立的第三者,但目前都在法務部司官訓練所受訓,結果不但訓練不充分,更與檢察官成為學長學弟關係,形成「院檢一家」的說法,未來應分流訓練,讓法官回到司法院體系下訓練。

「第三點,就是一定要確立無罪推定的前提。」李復甸以「鹹豬手事件簿」電影為例說,法官、檢察官都要了解,刑訴法是為了保障被告,而不是要方便審理,這是現今司法人權的核心觀念。他另表示,法官法的淘汰應由監察院執行,才能避免疊床架屋。

「誤判一定有,軍方有,警方難道沒有?」林峰正強調,只要發生大案,相關主管就會承受很大的壓力,包含檢調都有可能發生類似情形,蘇建和案也是如此,可說是「史不絕書」,光是社會譴責,難以讓這類案件絕跡,而必須全面提升國家的素質與司法品質。

軍事審判有其戰時需求無法取消,林峰正主張,但在平常時期,可以讓審判更加透明化,如讓律師能介入軍事審判過程,同時也要限縮其適用範圍,讓被告的司法人權,能夠更加被保護和強化。

過去檢警等司法辦案,比較不重視程序正義,常有刑求或證據不嚴的情形,因此有不少冤獄賠償案例,但高鳳仙指出,當事人已身敗名裂,這是多輸的局面,事實上,先進國家非常重視DNA等科學辦案證據,而比較不依據筆錄或自白來判案。

高鳳仙主張,未來應該走向更具科學證據辦案的方向,並且要落實無罪推定原則,強化對證人和被害人的保護,此外,檢警因為要在二十四小時內移送院方,變成檢察官為爭取時間,常跑到警察局問筆錄,結果有些嫌犯先否認再承認,在法庭上就不被採信,如竹竿性侵女童案,這種情形也應嚴守相關程序來改進。

此外,台灣刑事訴訟應落實當事人進行主義的執行,使法官可以持平聽訟,高鳳仙說,但有時民眾認為法官要當「包青天」,不能接受法官只做聽訟的角色,這是英美法系與我採大陸法系的定位不同所致,這點未來可以納入司法改革議題,進行更深入的探討。
2011/02/01 台灣醒報】

江國
慶案:

馬總統:江國慶是清白的
2011-02-01 新聞速報 【中央社】

江國慶疑冤死案,總統馬英九今天親赴江家上香致意,面對家屬要求平反,總統說,此行就是公開說江國慶無罪、是清白的,這是屬社會平反,司法平反仍需循法律程序。

馬總統上午在國防部長高華柱及新北市長朱立倫陪同下,前往永和江家致意,由江母及江父的弟弟江支昌接待。

馬總統在上香時,江支昌對亡兄靈位表示,若有願望就對馬總統講,請總統幫忙平反,讓江家不再受鄰居指指點點。

馬總統隨後慰問江母並表示,他在法務部長任內就擔心類似案件發生,當時就停止死刑並要求查清楚,蘇建和案就是在他手中停止的。

馬總統表示,江父為江國慶案痛苦多年,至死無法釋懷,江媽媽心情也無法平靜,這就是他為何一定要來誠懇表達歉意;他也會指示法務部及國防部,全力協助家屬平反及爭取賠償。

馬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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