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我能夠以「十年」為一個單位,自一九九○年起往後推好幾個「十年」,也能夠在好幾個「十年」後反推回去好幾個「十年」。所以,我才想利用二○一○年的現在,回想二十年前的一九九○年,也能夠想到十年前的二○○○年──等於也是一九九○年的「十年後」(ten years after)。換言之,二○○○年時,我自己依舊曾經想到過 « Ten Years After » ,想到十年後的二○一○年;二○一○年的此時,我照樣還是能夠想到 « Ten Years After » ,也就是○二○年。因為未來是不可知的,所以我們才抱持皺褶的時間觀、垂直的疑慮。

不過,有些「週年」來到時,我就不再管什麼「十年」的問題了。例如,一九九九年四月三十號,是我抵達法國巴黎的日子;算起來已經是十一年前。前一天(四月二十九號),等於也是我啟程搭飛機的日子,第一次出國的日子。好神奇,十一年前、十年後,其實都是一轉眼而已;一轉眼間我也能夠說出很多的故事,精采的、無趣的、挫折人心的、離奇不可置信的通通都有。最妙的是:一九九○年我還是高三學生的時候,我想也想不到我能夠在一九九九年四月坐飛機去歐洲的法國。什麼是「歐洲的法國」?一九九○年時我毫無概念,概念毫無。

當我在二○○○年時意識到自己已經在巴黎生活過一週年時,我的確無法忘記 « Ten Years After » 的字樣跟 Ten Years After 的搖滾樂。我想,二○○○年時候的我的確是在想:「一九九○年時我想也想不到十年後我能夠在巴黎學法文吧~~」

二○○年時候的我,又會想些什麼呢?原來,從一九九九年開始密集地學習法文的我,竟然必須要累積十一年的功力,才能夠直接閱讀米歇˙傅柯 (Mi-chel Foucault) 的《監視和懲罰》(Surveiller et punir);然後會構思一些計劃:《監視學生和懲罰他們》(Surveiller les élèves et les punir)、《監視老師和懲罰他們》(Surveiller les professeurs et les punir)、《監視網路和懲罰》(Sur-veiller le net et punir)、《監視社會和懲罰》(Surveiller la société et punir)、《監視名人和懲罰他們》(Surveiller les célébrités et les punir)。二○○○年時候的我,還只能看《小王子》(Le Petit Prince) 而已。天壤之別……

「十年後、二十年前」(Ten Years After, il y a 20 a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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